住了李董淮的手,然后走了出去。见到了,就可以了。
“别难过了。”
“没有啊,我一点都不难过。如果是面对一个陌生人,我可能都会有一点难过。但是我看到他,却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。”谭琍敏突然转过来,面对着李董淮。
“如果我们离婚了,然后一个人带走一个孩子,等我们要死的时候,那个不被带走的孩子,看到我们,会不会和我今天一样,没有任何感情?”谭琍敏看着李董淮的眼睛。“离婚带给孩子的到底是什么?我们分开了,孩子和我们还会有感情吗?我生了他们,留了那么多的血,疼了那么久。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陌生人。”
“离婚你不是想把两个孩子都带走?最后惨的应该是我吧。”李董淮说话很随意,不再像前段时间的小心翼翼哄谭琍敏。他还是个直男性格。
谭琍敏发现李董淮根本没有和自己共情,落寞的走到墙边,找了个凳子坐下,刘多在对面看着,手上拿着一个热水袋,想要递给她。
“别这样矫情了,我们不是不离婚了吗?”李董淮说。“还是我又说错了?那我该怎么说才能安慰你?”
至少李董淮知道要安慰自己了,一旦想通了,谭琍敏就觉得释然了。她看到刘多,她想要安慰下他。
“刘多。”
“姐。”这声姐叫的小心翼翼,他怕被否定。
“这段时间你辛苦了。”
刘多听到这句。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。他一个人照顾爸爸,他现在还在上初三,为了照顾爸爸,他已经休学一年了。错过了初三,也错过了他的高一。身体上的劳累都是其次,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。父亲病危时,他一夜一夜的守着,随时担心他会离开。一想到要一个人去面对将来未知的人生,他觉得自己只能随波逐流。
天快亮的时候,医生宣布了刘国强的死亡。谭琍敏一家一直陪着刘多。送到殡仪馆,换上新的衣服,经过修饰后的老人体面了很多。在谭琍敏的心中,这个就是一件事情发生了,她需要去接受。平淡的接受。也许是这段这段时间的大喜大悲。让她的感情透支,也许是对这个亲生父亲复杂的感情。让她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死亡这件事情的感受。谭琍敏表面上一直都很平静。刘多通知了父亲那边的家人。他们在电话里给了刘多的安慰,但是都表示不会过来。一切都交给刘多处理,一个16岁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处理。
“这家人也很冷漠啊。”李董淮说。关于刘国强他知道的不多。谭琍敏也不想和他解释。
“种什么因,结什么果。总是有原因。”对一个人一生的盖棺定论,也许就在死亡的那一天,有多少人愿意为他流眼泪愿意为他难过。
刘多拒绝了谭琍敏请他去家里的邀请。他去医院收拾了行李,定了第二天的机票,就要回深圳了。他还要想办法给自己复学,重新读初三,重新参加中考,就像他自己说的。
“这一切结束了,对我来说是一个好事。我终于可以往前走了。我这一年多。就像被时间固定住了一样。”他说的一脸轻松。只是那红肿的眼神,说明他刚刚哭过。
“你在深圳还有亲人吗?”
“没有,就我一个人。”
“那你住哪儿?”
“他给我留了两套房子。不大,但是是我的。”
看着这个坚强独立的弟弟,谭琍敏很心疼。自己应该早点过来,哪怕不见父亲,我可以多照顾下这个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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